原创 闰然 盐财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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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 | 闰然
编辑 | 何小民
“浙江温州，浙江温州最大皮革厂，江南皮革厂倒闭了！王八蛋老板黄鹤吃喝嫖赌欠下了3.5个亿，带着他的小姨子跑了！”
这首神曲是很多人对温州的印象所在。
关于温州这座城市的发展议论很多。从各种数据来看，它仿佛是一个矛盾体。2020年温州以6870.86亿元的GDP位列浙江第三，但它的人均GDP却排名全省倒数。
同时，温州2020年人均可支配收入54025元，绝对量居全省第6位。但2020年温州全市居民人均消费支出34283元，绝对量居全省第3位。
图｜温州老城区
浙江是人口流入大省，温州也一直是个人口大市。但第七次人口普查数据公布之后，浙江各城市间的常住人口总量排位也发生了变化。此前，温州一直占领第一位，现在则下滑到第二位。第一的位置变成了杭州。
此次人口普查结果显示，温州的常住人口被杭州反超，十年间只增加45.08万人。这些年，温州的人口增长情况不容乐观，对人口的吸引力大不如前。
这些年温州经历了什么，未来发展机会何在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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失落的温州
温州以前很落后，自然条件不行，国家投入少。“汽车跳，温州到”形容的就是当时温州劣等的交通条件。
当第一个个体工商户在落后的温州产生时，温州人以及“温州模式”开始名声大噪，全国各地都来到温州取经。
图源：浙江展览馆｜《温州模式》
资料显示，“温州模式”是指温州地区以个私经济、家庭工业和专业化市场方式发展工商经济，进而形成一种小商品、大市场的发展格局和状态。
这一模式在20世纪八九十年代是极具创造力并引发了广泛争议的发展现象，被称为“温州模式”或“温州现象”。
关于“温州模式”的价值讨论一直很多。它和以集体经济为主的“苏南模式”主要为大工业配套服务不同，和“广东模式”下注重利用外资发展也不一样，“温州模式”市场化取向高。
那时的温州人敢为人先，头脑灵活，不以利小而不为，迅速从旧体制下脱颖而出。他们什么生意都能做，从纽扣、针线包，到机床、船舶等设备，就连山西的煤老板很多都是温州人。
在这一模式之下，温州的生产、生活要素自由流动，带动了城镇的迅速发展。数据显示，从1978年到2004年的26年间，温州GDP年均增速14.1%，高出全省平均水平0.6个百分点，位居全省首位。
图源：浙江展览馆｜《温州模式》
但温州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，一些温州人生产、销售伪劣产品。在1994年至1996年，温州实施了“质量立市、品牌兴业”整顿计划，无序、疯狂的发展状态趋于平稳，但平稳中温州经济已经开始呈现出下降的态势。
2004年到2012年，温州市大多数指标处于全省“垫底”。当时温州GDP年均增速10.5%，落后全省同期水平足足一个百分点，居全省末位。这一时期，一度出现绍兴将取代温州成为浙江第三城的说法。
尤其是在2008年，全球金融危机对温州产业产生来较大冲击。从当时的工业总产值数据来看，温州电气、鞋革、机械、服装等产业的数据在2008年以后均出现了增长放缓甚至降低的态势。
金融危的机冲击之下，温州的大型企业几乎同时出现了资金链的断裂，于是出现了温州的“跑路事件”。温州一直以高利贷为主角，来维持着温州整个民营企业的发展局面，“跑路事件”直接暴露了温州金融生态的脆弱性。
当时的温州经济就跟多米诺骨牌似的，以贷养产，随后资金链断裂，实体经济升级换代受阻，产业空心化严重，每一步都阻碍了温州发展。
温州市委十一届四次全会报告（2013）中明确写道：“温州经济综合实力已掉到第二梯队，发展势头掉到第三梯队。资金外流、企业外迁、人才外走，产业链、资金链面临不少问题，产业空心化和企业‘低小散’问题突出。”
但这其中，脱实向虚是结果而不是原因。因为市场发育后，产业需要深度发展、行业集聚，但温州的地缘并无优势，平原狭小，产业升级的难度可想而知。在这种条件限制之下，温州本地的中小规模企业很难向更大的规模跃升。
而产业决定了城市的人口吸引力。过去十年间，温州对全省人口增长的贡献，远远低于杭州、宁波、金华等地，人才流失严重。
留在温州的本地人也越来越少，他们走南闯北，分布在全国乃至世界各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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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成为大城市？
以前温州经历过一波疯狂的房地产市场的投机和炒作，导致温州房价很高，仅次于杭州。当时的温州炒房团在全国也是显赫一时，炒遍全国。
但如今，温州的房价已经下滑到了浙江第三位。根据2021年5月份最新的房价数据，浙江11市的排名依次为杭州（36997元）、宁波（32588元）、温州（25136元）。
图源：嘉兴第九区｜2021年5月浙江11地市房价
2021年是“十四五”开局之年，政府工作报告中阐述了一个与房地产市场有关的重要内容，“深入推进以人为核心的新型城镇化战略，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，常住人口城镇化率提高到65%，发展壮大城市群和都市圈，实施城市更新行动，完善住房市场体系和住房保障体系，提升城镇化发展质量。”
发展壮大城市群和都市圈是城市获得新一轮发展的新机会。目前，浙江省内有四大都市圈，分别以杭州、宁波、温州、金义为核心城市。
资料显示：
杭州都市圈将辐射全省乃至省际相邻区域，并推动衢州等地有机融入；
宁波都市圈涵盖绍兴嵊新组团，未来将加强甬绍舟台紧密联动，形成海洋与内陆腹地的双向辐射；温州都市圈涵盖乐清湾区域，与台州、丽水紧密联动；
金义都市圈未来将与衢州、丽水紧密联动。
温州的“城市群”发展之路可谓坎坷。
此前关于温州到底属于哪个城市群的提问很多。从地理位置来看，温州区位不佳，处于浙江的最南端，离杭州、宁波两大中心城市都比较远。台州也一度在宁波和温州都市圈之间“跳跃”。
2020年《温州都市区建设行动方案》显示，温州都市区范围包括温州市域、丽水市青田县。温州难免会被人认为是“城市群”的边缘角色。
温州与长三角城市群之间也一直“分分合合”。
2013年，温州曾被纳入长三角城市经济协调会。
2016年的《长江三角洲城市群发展规划》中，在安徽8座城市挤入长三角城市群后，温州却落选了。
2019年，《长江三角洲区域一体化发展规划纲要》发布，温州被列入27个中心区城市规划范围。
此前，温州被列入海峡西岸城市群，这一城市群是以福建为主导的。值得注意的是，“十四五”规划纲要中，原先海峡西岸城市群的表述不见了，取而代之的是粤闽浙沿海城市群的提法。
融入城市群，温州不容易。
作为联接长三角与海西区的节点城市，目前温州首先要做的是在交通建设和城市提升上持续发力。从人口数量上来说，温州是个大中型城市，但温州的基础设施一直比较落后。
不过，现在温州开始在城市规模和建设上主动谋划了。数据显示，2020年温州市区城市建成区面积为275.90平方公里，较2019年增加了8.27平方公里。
图源：温州市政府｜2020年温州市区城市建成区范围示意图
在温州“十四五”规划中，提出大力度推进撤县（市）设区行政区划调整，着力构建由鹿城、龙湾、瓯海、洞头、瑞安、乐清、永嘉组成的都市区主中心，到2025年，都市区协同融合加速，行政区划调整取得实质进展。
这几年温州经济复苏反弹迹象明显。今年温州发布了“一季报”，数据显示一季度温州GDP同比增长21.9%，增速居全省第一。其中，实现规上工业增加值279.0亿元，同比增长41.6%，两年平均增长7.5%。
图｜温州各年份GDP增量
实体经济要回归，对于城市的信心很重要，温州还需努力。
作者 | 闰然
原标题：《这座城市产全国最多土豪，房价才2万多》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