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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旭:今天的生活,连想都没敢想

2021-06-24     来源:百家号:

朱旭(1930年4月15日—2018年9月15日),辽宁省沈阳人,著名表演艺术家。中国戏剧家协会会员,北京市剧协会会员,中国剧协会会员,北京人民艺术剧院演员。1949年毕业于华北大学第三部戏剧系,同年进入华北大学文工二团(1950年改为中央戏剧学院话剧团)。

先后演出过《武则天》《霓虹灯下的哨兵》《哗变》等话剧。1984年在话剧《红白喜事》中扮演三叔,获文化部颁发的表演一等奖。1991年获中国话剧金狮奖。1984年涉足影坛,主演影片《红衣少女》《小巷名流》。因在《小巷名流》《心香》《阙里人家》中的表演,三次获得中国电影金鸡奖最佳男主角奖评委会提名。因在电影《阙里人家》中扮演了孔令潭,获1992年广播电影电视部优秀影片奖的最佳男演员奖。 

应该说,今天的日子,原来是想不到的,没敢这么想。

我记得1949年,那时候叫新民主主义时期,我们的校歌就是《新民主主义道路无限宽广》。当时,就盘算着什么时候能到社会主义。另外,还盘算着这辈子能不能赶上社会主义,到了社会主义又是什么样呢?我那时还想,到了社会主义,是不是就能吃两碗面条了呢?

“土改”以前,我们去治理淮河。到那后的第一感觉是—“黄泛区”(黄河泛滥的地区)的人民实在是太苦了!淮河两岸以工代赈,灾民做民工,干活发粮食。我们到灾区慰问演出,虽说苦吧,但苦中还有乐!现搭的舞台前摆了一溜尿桶,观众谁要撒尿就冲着舞台往尿桶里撒,那可是宝贝(有机肥料)啊!接着,我们又到了一个叫老狼口的地方,天已经黑了,漆黑的,连个油灯碗都没有,找什么都得摸。幸好,我们从北京带了蜡烛,凑合着糊弄了一顿饭—往缸子里盛上饭,撒点盐,拿勺子一搅,干巴巴的。

新中国成立初,1949年在华北大学,我们宿舍的灯不知道怎么就不亮了。我上去捅了捅,灯又亮了。事后,大家都说朱旭懂电,于是就让我搞灯光了。

我们到天津演出,首场是在南开大学,演出队给了4个聚光灯泡,美国产的。那年头没有轿车,都是卡车。他们坐后面,而我却坐在驾驶室内,不为别的,就因为这4个灯泡,领导要求我得抱着保护它们。

灯,我懂,有两个窟窿,两个爪,把线接好了,插进窟窿,一合闸,“噗—”,四个灯泡憋了仨!当时,我们演出队只有这4个灯泡啊!这下可倒好,让我全给弄憋了!

后来,正好二团(北京人艺的前身,那时的华北大学文工二团)也到了,宋垠他们帮着我把困难给解决了。宋垠他们背的都是帆布背包,包里塞满了灯泡,羡慕死我了!这二团也太阔了!后来,组织上把我分到二团,可把我高兴坏了—灯泡有的是!

打那以后,我才懂得什么叫串联,什么叫并联,美国灯泡是110伏,咱的是220伏。所以,如果用美国的灯泡,一合闸“噗—”,憋了!那年头的知识就到这儿。嗨!咱愣搞了灯光了。

后来,到了首都剧场,我已经是演员了。但是,我们只要到农村演出,我是又得当演员又得打灯光,还搞点发明创造:一个木条子上,绑上4个聚光灯,两边找杆子一拉,就齐活了!

咱是话剧演员,但也有了“触电”的生活,拍电影、拍电视剧,我也是按照话剧那一套来。

在拍摄前,我该怎么准备就怎么准备。后来,发现拍电视、电影的,不做“桌面”工作(演员事先要把所扮演的人物的行为、动作设计出来),演话剧的那一套,人家全没有。

舞台剧和影视剧,反正不一样。我看那些电影脚本也是,前面都有一个特写、全景、近景,我根本不看它,也不管它。他爱全就全,是他的事,跟我没关系。拍《阙里人家》的时候,有一场戏,我跟“孙子”讲我跟他奶奶的故事,我表演时很投入,也很动感情。后来样片出来,我一看,发现自己是白演了、白费劲了!镜头根本没照我!全是画外音!

所以,打那以后,我从不看前面的镜头,该怎么演就怎么演,也没觉得自己吃了多大亏。

我记得二十几年前,洛杉矶奥运会时,美国的一个亲戚告诉我,为了看中国的那几场比赛,他把好几台电视机都摆在一起,这个是看排球的、那个是看跳水的、旁边是看体操的。那时候,我就纳闷,家里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电视机呢?我去了趟日本,才给家里买了台彩电,已经是不得了!如今,我也混得一屋一个电视了。

过去,我们经常搞“忆苦思甜”。现在看来,我们真的尝到了甜,回过头来再忆忆苦,这好像叫温故知新吧。

(朱旭口述 李卫 郝晓霞整理)

责编:吴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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